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丑陋。

    “张磊，你别太过分了，人纪清来一次也不容易，别老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。”一个身材高挑，梳着马尾的女生站起来说。

    啊，班长叫张磊，他都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纪清有时候自己都无法回忆起高中的那段时光，连一星半点的痕迹都没有，像是被橡皮擦擦去了一般。

    张磊眉眼一竖，粗声粗气地说：“损人不利己?你他妈早四年前干嘛去了，现在在这儿拍什么马屁。”

    女生说不过他，忿忿骂了句：“神经病”，收拾了包，怒气冲冲地开门离开，不料包间的门刚被打开，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生。

    男生抬头飞快地扫视了一圈，看到某个熟悉又陌生的侧脸时，脸上一热，怯怯地又低下头。

    “呦，姜宇，来了怎么不进来，快过来啊。”班长脚步虚浮地要走出去拉他。

    一看到那张脸，纪清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，就像节目拍摄中他看着孟焕余害怕地一个人站在蹦极台上的样子。

    高三那一年，每个人都忙着插翅展飞，一刻不停地朝心里所期许的大学奔赴。

    纪清也一样。

    只不过因为家庭原因，他话不多，也不热衷于各种团体活动，每天独来独往，像匹夺目的独狼。

    认识姜宇只不过是他在回家路上恰好遇上一伙心术不正的职高学生，对他做一些不苟的事，顺手把他救下来而已。

    姜宇上面有几个姐姐，长得像女孩子，性格也像女孩子，自然是人欺负的对象。

    但纪清没有，他没这个兴趣。

    姜宇却黏上了他，早中晚，放学就蹲在教室门口等他。

    谣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，姜宇和纪清在一起。

    纪清家欠了一屁股债。成绩好的穷光蛋还是个恶心的同性恋。小心得病。

    在四面八方的辱骂谣言下，姜宇率先缴械投降，纪清负隅顽抗，成为了暴风的中心。

    他理解姜宇的恐惧感，却不理解他的偃旗息鼓，本来就是问心无愧的事，有什么可害怕的。

    时至今日，再次看到他，纪清大致也是猜到了。

    姜宇那时的害怕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确别有用心，然而他只是单纯地以普通同学的交往方式来对待他。

    “纪清。”

    姜宇和上学那时候没什么变化，只是多了副眼镜，平添了书生气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我，我”

    纪清拧起眉毛，抬起玻璃杯重重地在桌上磕了磕，说：“过去了就过去了，没什么好说的。”